我的丈夫究竟是何许人也
Jenesuispasunhoafe
我非狂浪之徒
SituveuxjeferaidetoiMonegerie,ae,aDa
若你愿意与我共结连理,你将是我的女神、我的缪斯、我的夫人
……
不得不说,看来大诗人格兰古瓦原先这段倾情的唱词的确得让位于他人了;不过,一向恪守中庸之道格兰古瓦显然并不怎么纠结于这一点。
“…那好吧!太可惜了,我尊敬的老师!可惜您听不到这首百年以来最伟大的歌颂诗的后半截了…!”格兰古瓦打住了,他一边笑着一边微微摇头,口中念念有词,“艺术的秘密只能最好在隐秘中窥见;而美就像智慧,钟爱孤独的崇拜者。我将从此与摔罐成亲的四年婚契告别,将名义上的妻子托付与自己的恩师;而这个诗人,这个孑然一身、灵感不竭的诗人,将继续带着他亲爱的小羊嘉莉,踏上寻找美与智慧的旅途…”
“再会!克洛德老师、爱斯梅拉达小姐——fedesonaitre(没错,他又执着地将那个短语重复了一遍)!”格兰古瓦的身影渐行渐远,脚步稳健得像一只野山羊。待到淡出二人的视野之前,他又猝不及防地转过头回望了一眼,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以后您二位如果还有什么别的好消息,可千万别忘了告诉我这个亲爱的徒弟!”
“我一定会给你们写一首最伟大的赞美诗——!”
这是他留下的最后一道呼喊,回声在暮秋的晨风里久久不散。
……
我的心向着阑珊的风张开了帆,要到无论何处的荫凉之岛去。
Myhearthasspreaditssailstotheidledsfortheshadowyisndofanywhere.
——泰戈尔《飞鸟集》
……
事实上,可怜的格兰古瓦已经在外流浪了好几天了,在这即将转入凛冽寒冬的时节里,他的水罐里没有水、肚子里没有食物、口袋里只有大破洞而没有钱币…因为他始终没有在外界听到任何关于爱斯梅拉达的消息,而市民与士兵也都不清楚其中的隐情;再者,就凭借他这一身蓬头垢面、褴褛如乞丐的打扮,就算是国王代诉人沙莫吕那边寥寥无几的了解内幕者,也绝不会愿意告诉他答案(尽管他们所知晓的那个“答案”也并非真相)。因此他始终不敢回乞丐王国,不敢面对其中三位首领大人的逼问与大刑伺候,只能日复一日地在街头乞讨、在秋夜的寒风里瑟缩着入眠;就连乞丐王国的某个小乞丐见了他的模样,都忍不住含着泪施舍给他一个小钱币…
唉!真凄惨!
眼下,他听到了这样一则报平安的好消息,又得到了小山羊嘉莉的“终身照料权”,当然是要立刻赶回奇迹宫,撞着胆子去与乞丐王克洛班·特鲁伊傅交涉:这对于那怯懦的诗人而言,实则是蚍蜉撼树式的卑微求和。
不过,不管怎么说,至少他因此而产生了无限的希望。
天气很冷,路上难得碰见几个行人。当格兰古瓦拖着沉重得如同灌满了铅的双腿,穿过小街、岔路和死胡同纵横交错,来到古老的圣婴公墓周围的那座错综复杂的迷宫,再往里走,便到了那处贼窝、那处魔窟般的巢xue——奇迹宫。
当他来到那间破旧小酒馆的门前,激动地在原处呆立了良久:这个可怜的人,他终于能回到自己的住处,并且不被吊死了…
“砰——”
奇迹宫的那扇破木大门被猛地一声推开了。
正坐在酒桶上忧虑沉思的乞丐王克洛班被一众流浪汉簇拥着,他们听到这声巨响,都纷纷转过头,以闪着怒火的眼睛瞪视着大门的方向,想要看清眼前这个大胆闯入的不速之客究竟是谁。
然而,还没等到他们看清那金发诗人的身影,一阵惊雷般的高呼便在众人的耳畔炸响了:
“爱斯梅拉达活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