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讲话
不是太在意被提及的情书过往，顾清越将今天氛围诡异的饭局自顾自简单报备了下，从烘干机里将衣服拿出来的功夫褚彬蔚突然灵光一闪回了过来：
【她能认出你本人就能认出之前热搜那张照片】
【别跟我说她没看见】
要是她真没看见可能也就不会问有没有见过了，这个解释也算合理地填补上了顾清越吃饭时隐隐有的疑问。
她和秦默当年在外人眼里并不算是和平收场，没有人如今还会毫无缘由地到她面前找不痛快。
但也并不是很在乎她的缘由，左不过是与他有关，没再给褚彬蔚回复，顾清越叠好了衣服拿了睡衣进浴室泡澡。
尽管这套房子莫宁甚至从来没住过，但装修也是极尽低调奢华，一个看起来普通简单的按摩浴缸就是近七位数的价格，顾清越照单全收住得非常享受。
距离上一次秦默送药来已经过了一段不短的时间，倒时不时能在热搜看到他的消息，像是他在鹭岛的日常上下班，有时路透会推到她的首页。
他很忙。
但走到这个位置的男明星如果天天赋闲在家也不应该。
顾清越没怎么当回事，如果不是今天遇见了岑觅，她也根本不会想起这些。
泡到指腹都微微起皱才从浴缸里坐起来，荧幕里的动画短片也放到接近尾声，一身疲惫烦躁尽消，舒服得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另一边才刚刚收完夜戏的秦默的确很忙。
但还是见缝插针将顾清越这几年的书一一读完了。
裴悦：“你这一次功课做得有点认真。”
《指间》剧本还没成型，读原着还算在塑造角色的合理范围内，但是读完原作者所有的书……怎么想都有点太闲了。
“应该的。”秦默合上书点头。
“…并不是在夸你。”
他最近的行为不怎么寻常，裴悦就突然想起来：“听说ept长得很漂亮。”
秦默不在意地笑笑，随口道：“听谁说？”
“你们之前被拍到那次就挺漂亮。”不然也不会被外界揣测成恋情曝光。
又记起当时她站在秦默对面清灵的模样，自己叨咕：“感觉有点眼熟，我是不是见过？”
“照片这么糊能看出来什么？”指的是说她漂亮。
裴悦真是懒得跟直男交流，“你懂什么是氛围感。”
话题自此已经轻易被岔开了，连她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指间》写得好吗？”裴悦拿过放置在一旁的书，“好像卖得还可以。”
看得出来字数不多，薄薄一本，纸张倒是用得好，摸起来质感不错。
秦默耸肩，不置可否：“你要看可以拿去。”
“我八百年不看书了，但李导能看上的应该不差。”裴悦对看书敬谢不敏，立刻放了回去，刷起了手机。
书页被海风吹得翻飞，秦默“嗯”了声点头，也不知道是认同李导的眼光还是书籍内容。
过了几秒，裴悦将额前碎发暴力往后撸，爆了声粗口，“真是没完没了了。”
坐在一旁翻剧本的秦默接过她递过来的手机，翻了几张图片，脸色赫然已经冰冷了下来。
这个月份的平城早就开始供起了暖，室内温度足以穿短袖，顾清越套了吊带睡裙走出来先打开冰箱拿了一瓶波子汽水打开喝了，才走到客厅里拿手机。
不过一个多小时的光景，全世界好像都变了天。
未接电话16通——
褚彬蔚以一人之姿领跑榜单，占了10个，剩下的莫宁3个，苏苏打了2个，最后一个是……陆奕宁。
能惊动小陆总的事怕不会小。
但刚想点开微信又有陌生号码来电，顾清越皱了皱眉先点了接听。
对方的声线熟悉，穿过听筒夹杂着点电流声和风声：“是我。”
“嗯。”淡声应了。
早在看到号码的那一刻她就已经猜到对面是谁，也不想假装自己没听出来。
秦默没绕弯子：“看见热搜了？”
她没看见，但听他这么说一边点了通话外放一边切了屏幕点开了和褚彬蔚的对话框划了上去。
见她没回答，对面也明白过来，只逸出一声低叹，没出声阻止，毕竟是她自己的事，没有道理不让她甄别信息自己处理。
“……现在看到了。”
褚彬蔚早就把事情来龙去脉发在了微信里，十几条信息图文并茂，中间穿插着让她接电话的抓狂情绪发言。
简而言之就是，她被挂抄袭了。
截图里主榜热搜第七被圈了出来：#顾我则笑抄袭#
前后都是正能量的词条，唯独这条放在内里属实扎眼。
《顾我则笑》是顾清越至今为止唯一一部还将所有版权都捏在自己手里的作品，因为没有被影视化，逐渐沦为她热度最低最没有存在感的一本书。
没想到今天靠这种方式另类地火爆了一把，而当年被拎出来夸奖的“ept风格大改却依旧直击人心”的评价也转而变成刺向她的利刃。
下一张图里娱乐榜前后占了七八席，词条乱七八糟。
像是正常版的#顾我则笑调色盘#、#ept抄袭#、#ept融梗#都完全可以理解。
哪怕株连九族版的#双姝台词#、#夏隐危#也还在容忍范围内。
但根本令人摸不着头脑的#ept耍大牌#就真的不知道是从何说起了。
热搜位排列得很给面子，热度爬升很快，顾清越看着对话框里褚彬蔚的暴风输出有些眼热，思绪被突如其来的指控搅得乱成一团，有点迷茫，而后又有点说不出的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