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你跑去哪里了。”赫佩斯红着眼,低声质问谢长留。
谢长留揩去他眼角的眼泪,红发军雌平时就泪点低,现在遇到爱人失而复得这种事,不哭就奇怪了。
他轻声道:“去解决了一些问题。”
虚空之内,那道迅猛狠厉的雷劫几乎将他粉身碎骨,身躯被毁坏只剩半边,险些就此陨落。
可后来那句回答出口,流血的伤口被硬生生止住了血。
他被带到新的世界,在白茫茫一片中等待身体愈合重塑。他的意识脱离躯体,俯瞰整个世间。
谢长留这才发觉自己取代了赫佩斯所在世界的剧情,成为新的“天道”。
他被带到新世界,庞大外溢的灵力直接将所谓的剧情吞噬,他在神志模糊间听见的咆哮哀嚎就是剧情的反抗。
只是在他回答问题后,那点哀嚎咆哮都是死前的无用挣扎,以极快的速度被驱散了。
肉.体等待重塑,他也被困在那片虚空之中,哪里都去不成,便安安静静看完了不同结局中赫佩斯所经历的一切事情。
最后安静看赫佩斯在他离开后的故事线。
看他年轻的道侣苏醒,在好友的陪伴下出院,继续用玩世不恭的态度面对所有虫,私底下却疯了似的寻找他的踪迹。
谢长留轻叹一声,在虚空间轻点赫佩斯的眉心。
整个世界落在他的眼中,就是无数线条组建,与之前不同的是,现在的他拥有了改变线条的能力。
他轻轻拨动赫佩斯的命运,让选择节点发生了变化。
只是一个选择而已,就能将赫佩斯未来的命运彻底改变。
只不过遗憾仍旧存在,在他与赫佩斯相遇之前的所有事情,都已经成为既定的事实,那些线条是无法拨动修正的。
他没办法让维尔斯复活。
就这么静静看着赫佩斯看了一个多月,身体重塑完成后,他才能从那片虚空中出来。
“那你还会离开吗?”赫佩斯有些别扭地问他,表情却是凶悍的,大有谢长留真跑路,他就直接动手的意思。
谢长留却觉得他故作凶悍的模样很有意思,若无其事开口道:“可能。”
赫佩斯瞪大眼睛看着他,似乎没料到他会说这种话,咬牙切齿道:“那成,这俩崽子你没份了。”
他俩还在掰扯谢长留的归属问题,公寓门铃又响了,赫佩斯愤愤打开门,却看到帕特里和格其兰、锡德里克站在门外,格其兰一脸不爽:“你在干嘛,半天不开门。”
赫佩斯呆呆地看着帕特里,又看看谢长留。
他从来没想过帕特里会活着回来。
醒来之后,他根本没有听见帕特里的任何消息,今日却出现了。
“打仗很累啊,赫佩斯,你这是什么表情,我可是刚听说你怀孕就跑回来看你的,路上飞行器还差点炸了。”帕特里换了鞋子进入客厅,还提着一袋吃的:“给你的,听说你最近口味很奇怪,专门带了点稀奇古怪的零食回来。”
赫佩斯转头盯着谢长留:“你居然骗我。”
谢长留一本正经道:“一个小玩笑。”
赫佩斯这段时间情绪起伏大,和以前的状态有所差别。他红着眼看谢长留,颤颤巍巍举起手,朝谢长留比了个不太文雅的手势。
格其兰他们看看情况,来的路上也看到了星网,大概也能猜出他俩之间的关系,见赫佩斯对一名雄虫比手势,忍不住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谢长留眯了眯眼,基本能猜出这个手势代表的意思不是赫佩斯之前给他解释的那样。
但他将错就错,低声开口:“我也爱你。”
赫佩斯的手就那么僵在了半空,客厅内陷入诡异的沉默,红发军雌控制不住后退一步,如临大敌:“你是谁?西特来哪儿找来的骗子?”
谢长留咳了一声,沉声道:“赫佩斯,把手放下。”
赫佩斯松了口气:“这才对嘛。”
格其兰:“……”
锡德里克:“……”
帕特里:“……所以谁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情况?”
红发军雌放下不文雅的手势,走到谢长留身边,搂住了他的肩膀:“我的雄主,谢长留。”
“豁,原来没有抛夫弃子啊。”锡德里克没忍住开腔,换来赫佩斯威胁的眼神,立马比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谢长留的存在被抹除,格其兰和锡德里克等虫自然不记得他,还要重新自我介绍一番。
格其兰双手抱臂,上下打量他:“我总觉得你很熟悉。”
谢长留面不改色道:“是么?”
锡德里克也点点头:“是很熟悉。”
“晚上吃什么?”赫佩斯平淡转移话题,没有向他们解释所有事情的意思。
讲了徒增担忧,现在已是最好的结局。
“只要不是你做的一切美好。”格其兰说,“你做饭,我们一伙全都得进医院,到时候你就是谋杀犯。”
赫佩斯撇撇嘴,懒得说他。
晚上的饭还是楼下餐厅老板做的,谢长留之前被赫佩斯带着吃了许多,一个月没吃到楼下老板做的饭菜,入口时竟也产生了淡淡的怀念。
格其兰很自然地把赫佩斯不能吃的菜全部移开,嘴上还在念叨,把赫佩斯说了个狗血淋头。
“格其兰,你是我雌父吗?”赫佩斯无辜问道,“我雌父都没你话多!”
棕发亚雌往他脑壳上敲了敲:“闭嘴。”
餐桌上有赫佩斯和锡德里克两个虫在,就不可能安静。
整顿晚餐吃的吵吵闹闹,谢长留在连绵不间断的吵嘴战火间,很自然地给赫佩斯夹菜补充能量,吵到最后,锡德里克和格其兰根本没精力,齐齐朝赫佩斯比了个不文雅的手势。
帕特里劝架不成,又无意闯入他们的争斗,沉默地搬了张椅子,夹了一整碗菜,挪到清净的地方,边看电影边吃饭去了。
晚餐结束后,格其兰他们也没多留,谢长留是半点都受不了餐桌脏污的情况,直接留在餐厅整理桌子了,赫佩斯送给他们离开。
离开前,格其兰低声问道:“你和他认识多久了?”
“看你们的样子,也不像是因为孩子才在一块的,相处那么默契。”棕发亚雌说,赫佩斯知晓他这位好友向来敏锐,闻言只是故作神秘道:“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