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你这张苦瓜脸,发生什么事了吗?”陈诗妤不免有些担心。
“我今天因为感冒头痛去了医院看医生。”陶一凝低低的声音说着,她想要告诉陈诗妤那件事,但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我看你也老是打喷嚏包混沌就以为你只是鼻炎发作,原来是感冒。”
“我也以为只是普通感冒。”
“不是吗?”陈诗妤疑惑追问。
“我这段时间头痛得厉害,总感觉身体很疲惫,早上起来还头晕。”陶一凝吞吐着解释。
“到底怎么了嘛?”陈诗妤顿时急了,紧张地迫切追问。
陶一凝不自觉紧张地揉捏着手指,低声坦言:“我这个月大姨妈没来。”
“什么……怀孕了?”陈诗妤一声惊雷。
“嗯。”陶一凝愁容不减,无奈点头。
“天啊,老天爷是要耍我们吗?”陈诗妤仰头长叹一声,似乎比陶一凝更无法接受这一事实。
顿了顿又紧张兮兮地问:“那你想好了吗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我现在心里很乱根本没办法思考。”陶一凝心里早已乱得发慌。
“你告诉章延舜了吗?”陈诗妤冷静下来,思来想去还是不得不提起这件事情的责任人。
谁知陶一凝一闻见那个人的名字,脸色骤然变得煞白。
惊慌否决道:“不行,不可以告诉他。”
“为什么,这是他的责任。”陈诗妤很是不解。
“之前我觉得他很恐怖,因为他从头到尾都在骗我甚至骗了身边所有人,还骗得那么的心安理得。”说到这里,陶一凝心中不禁暗潮涌动。
须臾,又颤巍巍道:“可现在我只觉得他更恐怖,你知道吗我现在回想起来,从我答应他的求婚那天起他就处心积虑地想让我怀上他的孩子。”
“你别想得那么恐怖,就当他这么做是存有目的性的,但他爱你想跟你结婚生孩子也很正常不是吗?”
陶一凝闻言,不禁疾呼反驳:“这当然有问题,他这么做最大的目的就是为了以后如果有一天我要离开他,这个孩子就会成为他绑住我最有力的筹码!”
不论话里是多么的直白,措辞是多么的难听,她就是不吐不快,一口气全然倾泻而出。
“嘿你……”不得不说这确实堵得陈诗妤无话可说。
“拜托你别想得那么偏激,说得那么难听好吗,应该说是……挽留你的理由才对。”在劝解陶一凝之时,陈诗妤同样努力地说服她自己。
因为不得不说,就连陈诗妤都觉得章延舜这么做着实是疯得无以复加。
“有什么区别吗?他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为了达到目的这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如今他得逞了,自私到压根就没想过给我留半点后路。”陶一凝含恨切齿道。
原本泫然快要溢出的泪,就是咬着牙强忍着硬生生憋了回去,她自觉自己为那个人流的泪已经够多了,曾经她默默自许,不准许自己再为他落半滴泪,因为他一点也不值得。
“我知道他这么做自私到爆,但你现在怀孕了,不管这个孩子留不留他都该负全责,难道你不告诉他想要自己扛?”
“这事不可以告诉他,他费尽心思做这么多不就是为了今天?如果他知道我怀孕了一定会阻止我做人流手术,更不会轻易让我离开,因为在A国人流是不合法的你知道。
我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所以这件事不能告诉他,绝对不可以。”陶一凝像霎时情绪失控一般,大声疾呼道。
至此,陈诗妤才彻底明白她的慌乱和担忧,瞬间感到心痛不已。
连忙伸手抱紧她安慰答应:“好好好我明白了,反正这事只有你和我知道,只要你不说我不说他就一定不会知道,你别慌别慌,放心我不会告诉他的。”
“谢谢。”陶一凝闻言,激动的情绪才稍有平复下来,此时她湿润的眼眶早已浸湿了她的白衬衫。
“那好,A国人流不合法而已那我们可以回到C国再做,人流在C国是合法的我知道,你什么时候回去提前和我说,我请假陪你一起回去。”陈诗妤轻声安慰。
“谢谢你诗妤,可其实我还没想好是否真的要这么做。”陶一凝带着哭腔道。
“不是。”闻言,陈诗妤伸手将她一把拉开,肃穆地盯着她问:“你这是什么逻辑?你不打算告诉他,可又在犹豫要不要留下这个孩子?”
“嗯。”陶一凝没有擡头,只垂眼默默点头应声。
“你疯了吧一凝。”陈诗妤不敢置信,紧紧追问:“难道你真有想过自己把孩子生下来,独自抚养他长大?”
在陈诗妤的再三追问下,陶一凝只觉越发头痛欲裂,屈身抱头,无力的声音痛苦道:“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让我再想想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