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陷入安静,西竹只在中间进去点了烛火,一直到了用膳时间,也不见顾知望踏出一步。
云墨最后被围攻了起来。
张嬷嬷和西竹一老一少质问。
“大老远就看见你和少爷说话,你到底说什么了,惹的少爷不高兴。”
“是不是在国子监受人欺负了,你倒是说句话呀。”
两人急的要死,云墨却展现出了闷葫芦的特性,一声不吭,顾知望吩咐他的私事和任务,他一个字都不会透露。
三人正在外拉扯着,忽然听见院外一声“侯爷”,顾律过来了。
屋内,顾知望依旧持续撑着脑袋的姿势,无意识的放空。
听见掀帘声,他没抬眼,道:“我说了,我不吃。”
“就因为一点小挫折,便闹到不吃不喝的地步,说出去也不怕叫人笑话。”熟悉的声音在外间响起。
顾知望抬头,看见来人是顾律后,眼底没忍住露出了一点脆弱,“爹。”
顾律已经许久没见过儿子这般模样,自从长大后,顾知望便鲜少再如幼时般喜欢与他撒娇和亲近,开始不愿意他过多插手自已的事情。
青湖山庄一事过后,谁都知晓顾家五公子得陛下娘娘喜爱,没人会想不开触霉头,只要他想做到的事,很少有做不到的情况,猛地一下被人压着脖子闷头敲击,自然不会好受。
顾律很多时候都是尊重他的选择,放手顺应他的成长,可听见儿子放软的声音和不自觉的委屈,还是会控制不住的心软。
他走近敲了下顾知望脑门,道:“你太心急了,应该多点耐心,否则只会打草惊蛇,增加猎物的警惕心。”
顾知望不意外顾律会知道,收起脸上的沮丧,“我知道了,爹。”
他从不是喜欢钻死胡同的性格,顾律对这一点满意,道:“别让你娘担心,过去一起用膳。”
顾知望起身,跟着顾律出了屋子。
“明日记得去你祖母那请个安。”
顾知望继续应下。
往常这个时间他从国子监回来,都会过去一趟万寿堂,这次忽然没去,老太太想来心里会念叨着。
父子两人一说一应的前后出了听风院。
西竹感叹了声,“还是侯爷有办法,能知道少爷心思。”
张嬷嬷点头,可不就是。
千山堂内,云氏正在膳厅张罗着饭菜,里里外外忙乎了一通,总算看见父子二人进来,抱怨道:“有什么事不能用完饭再说,非要这时候磨蹭。”
顾律知道她这是心疼儿子饿着,便就当了回这苛责的恶人,没有说话。
尽管顾知望面上若无其事,云氏还是一眼瞧出儿子情绪不高,亲手盛出了碗酸梅饮,放在他跟前,“先喝喝开胃。”
她心里觉得定是顾律又训斥儿子了,抬手接着给顾知序和顾知览各盛了一碗,最后唯独漏过了顾律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