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飞机失事
周四清晨，卓淮墨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浸透了后背。
梦里，祁衍妄站在一片火海里，朝他伸出手，嘴唇翕动，像是在说，
“我爱你！”
卓淮墨猛地坐起身，手指颤抖着摸到手机，拨通了祁衍妄的电话。
嘟——嘟——嘟——
无人接听。
他又拨了一遍，还是没人接。
卓淮墨的呼吸急促起来，手指不受控制地发抖，他立刻给喻封然打了过去。
“喂？”
喻封然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祁衍妄呢？”卓淮墨的声音绷得很紧。
“在公司啊，早上有个董事会。”
喻封然打了个哈欠，“估计开会呢，手机静音了吧。”
卓淮墨长舒一口气，才发现自己指尖都在发抖，
“他...今天还来吗？”
“当然啊，”
喻封然轻笑，“昨晚还让我订了您最爱的那家手撕鸡！怎么了？”
“没事。”
卓淮墨深吸一口气，“就是……做了个梦。”
喻封然笑了，“你俩真是够了，一个比一个黏人。”
卓淮墨没再多说，挂断电话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祁衍妄在公司，在开会，手机静音了，很正常。
他一定是太紧张了。
可为什么……心脏还是跳得这么厉害？
片场。
卓淮墨盯着监视器，一整个上午都心不在焉。
“卓导？”
副导演喊了他第三遍，“这场戏的光线要不要再调暗一点？”
卓淮墨回过神，皱眉看着监视器，
“嗯，再暗半档。”
他低头看了眼手机——祁衍妄仍然没有回电话。
中午休息时，卓淮墨再次拨通了祁衍妄的号码。
嘟——嘟——
还是没人接。
他又打了一遍，这次直接转入了语音信箱。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卓淮墨的指尖发凉，立刻给喻封然打了过去。
“祁衍妄呢？”
喻封然的声音有些嘈杂，
“他去机场了啊，这会儿应该已经登机了吧。”
“他电话打不通！”
“飞机上关机不是很正常？”
喻封然失笑，“卓导，您这占有欲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卓淮墨没理会他的调侃，直接挂断电话，又拨了一遍祁衍妄的号码。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他的心脏猛地一沉。
不对劲。
祁衍妄从来不会在登机前不给他发消息。
他一定会说——
「登机了，到了给你电话。」
或者——
「想你，晚上见。」
可现在……什么都没有。
下午三点，片场突然骚动起来。
“卓导！出事了！”
场记小妹惊呼一声，举着手机冲了过来，“您快看新闻！”
卓淮墨皱眉接过手机，屏幕上赫然是一条爆炸性新闻——
「突发！CA1487航班起飞后遭遇强气流，紧急迫降失败，坠毁于云南山区！」
卓淮墨的呼吸瞬间停滞，这是祁衍妄经常乘坐的那班航班！
他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视线死死盯着那行字——
CA1487……10:30……江城飞云南……
“不可能……”
卓淮墨猛地站起身，疯了一样拨通祁衍妄的电话。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再打，还是关机。
再打，依然是关机。
“祁衍妄……”
他的声音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手指死死攥着手机，指节泛白。
片场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惊恐地看着他。
卓淮墨的世界突然静音了。
他看见场记小妹的嘴一张一合，看见副导演冲过来扶住他摇晃的身体，但所有声音都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
他的眼前开始发黑，耳边嗡嗡作响，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疯狂撕扯他的神经。
诅咒的声音轰然响起——
“所有爱上我的人都会在三个月内遭遇不测。”
“爸妈是这样，舅舅也是……”
“现在……轮到祁衍妄了！”
卓淮墨的胸口剧烈起伏，呼吸越来越急促，眼前的一切开始扭曲、模糊。
他踉跄着往前走了两步，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都没抓住。
“祁衍妄……”
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下一秒，眼前一黑，整个人重重栽倒在地。
片场瞬间乱成一团。
“卓导！”
“快叫救护车！”
“他晕过去了！”
可卓淮墨什么都听不见了。
他的世界，彻底崩塌了。
卓淮墨感觉自己漂浮在一片虚无中。
远处，祁衍妄站在飞机残骸前，火光映照着他苍白的脸。
“淮墨......”
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回去。”
卓淮墨拼命摇头，踉跄着朝他奔去，
“我跟你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