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快乐。”顾清越转脸看他。
秦默垂眼，笑着回：“新年快乐。”
从前两人其实都没有这个仪式感，今年和明年对各自来说都没有什么差别，也没有新的期待，某个时刻没有特殊意义。
也许此时此刻对于整个宇宙来说仍然也是沧海一粟，但玻璃房已经永远在心间拓出一个角落了。
几分钟后电影结束室内光暗下来，室外的上空仍是倾泻而下的明灭烟花。
秦默直接从旁按开了顶灯，随后从沙发侧边拿出个礼盒。
“拆一下礼物？”
顾清越接过来，擡头，“我没给你准备。”
手法就像挠芋泥，秦默伸手挠了下她下巴。
也没有按常理出牌，“那你下次补。”
“想要什么？”
“下次告诉你。”
说了跟没说一样。
礼物应该算不上贵，但真的很重，是一本非常厚的星空图册，每一页都有些微不同，粗略估算大约得有几千页。
顾清越耐心翻了翻，没从中发现玄机，秦默也没有解释的意思，坐在旁边没说话，眼底情绪不明。
见她不看了，帮她合上图册收起来，“明天几点要走？”
“睡醒再说。”反正行程也很随意。
秦默低应了声，将人从沙发上带起来，挺正人君子地问：“跟我回去？”
随意撩眼看了他一眼，顾清越冷着脸，语气很淡：“不，我去睡桥洞。”
拉灯离开了玻璃房，体育馆附近还在极限拥堵，两人都没想到能赶在大部队回到酒店之前回来，只是互相也都没有太多藏着掖着的想法，就照常牵着手回了房间。
“让裴悦帮你买了衣服和日用品，你去看看还缺什么。”秦默指了指沙发上的几个纸袋。
她来得临时，能买到平日里穿的牌子已经是不太容易，没怎么挑剔，看了眼尺码合适就把吊牌摘了。
“那我先去洗澡了。”转脸看向他，也没有征求意见的意思。
她多少也算是半天舟车劳顿，也累了，拎着衣服径直进了浴室。
裴悦细心，卸妆棉和卸妆乳都有备齐，日常的护肤品和洗护也没漏下，但顾清越站在浴室的镜子前仍是没有什么实感，浸没在水雾缭绕里恍惚间想起来那本星空图册，也没头绪。
这会儿顾清越已经进浴室超过了半小时，秦默坐在沙发上处理邮件，听着隔墙传出缓缓的水声心念微动，毫无效率。
预期之外响起的门铃声掀开了一室平静。
秦默走到门边看了眼猫眼，没怎么犹豫，眼都不眨直接挂了DND。
登门的人，意外，但又不意外。
而且非常没有眼力见，门铃按不响了之后改了敲门。
秦默嫌烦，拉开门，态度冷淡：“什么事？”
对方夹着嗓子轻轻撒娇：“我房间吹风机坏了耶，能来你房间吹一下头发嘛？”
浴袍都快要敞到腰间绑带处，里面穿了条蕾丝吊带，暗示感满满。
是《声绿》的女二号陈楚汝，意外在秦默不知道她也来了星城的跨年晚会，不意外在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夜间敲门了。
“不能。”秦默擡手挡了挡要挤进门的人。
当然不是第一次被拒绝，陈楚汝再接再厉：“怎么这样！你好坏！”
她笃信没有不漏风的墙，出了名的洁身自好也许只是难搞而已。
“别再敲门了。”秦默皱眉，想直接关门。
但她伸手挡在门框处，他的绅士风度无法容忍自己做出伤害别人的事，心里恼意也有点升起来。
“手拿开。”已经不耐烦到极点。
被三番两次拒之门外，陈楚汝也有些不服气起来，更放软了身姿瘫在门框上靠着，声音嗲中带媚：“我就不信你一点儿都不想，我嘴很严的，你可以放心喔～”
“陈小姐再不走我打电话叫安保了。”顾清越在墙边默默听了两句，听得心下烦躁，裹了件秦默的浴袍走了出来。
这种事在剧组实在是很常见，双方都是公众人物，不管是拒绝还是一拍即合都是私下解决，陈楚汝也是吃准秦默这个身份不会闹大，要是能成当然最好。
果真前两次在拍摄和电影宣传期时秦默都只是礼貌回绝，这次跨年又遇见，就想事不过三再试一次。
怎么也没想到他房间有女人，而且看起来还不好惹。
“我就来借个吹风机叫安保干嘛啦？”
五星级酒店就差她一个吹风机了，顾清越不吃她这套，语气很淡：“陈小姐自重。”
本就理亏，又有些受打击，陈楚汝悻悻然收回了手，秦默就顺势将门关上了，落了锁。
“穿我的衣服。”回身将一身暖意的人搂进怀里。
气息在脖颈间流连，“你故意的。”
“嗯，故意的。”顾清越点头。
挑衅道：“你想怎么着。”
DND：请勿打扰
提到的电影《咖啡公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