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顾清越笑意不减。
“我什么？”
“你不是想看我怎么应付才不说话的么。”
秦默把她的手牵过来，“我没被气死。”
“那就是还气。”顾清越挠了挠他手心。
她话语看似随意，但秦默这回想了很久才摇头。
声音温淡：“你回来了。”
别的就没那么重要了。
“怎么办？”顾清越被暖气蒸得颊边红热，看他，“我现在好想亲你。”
场内喧闹不已，拍卖如火如荼，秦默压低了声音附耳过来，“可我不止想亲你。”
还顺势擡手按住她举起的杯口，“过敏了喝什么酒。”
“？”顾清越拍了下他的手背，“你又知道了。”
秦默蹙紧了眉头将她的酒换掉，圈住了她的手腕，“我不瞎。”
他知道她时而会有金属过敏的毛病，平日里精致有余的人今天却连个耳钉都没戴本来就没道理。
“秦老师好细心。”顾清越没吝啬夸奖，手拈了个车厘子给他喂到嘴里。
秦默眼神打量着她，谦虚点头，“顾老师调教得好。”
“怎么说？”
这话怪怪的。
“我的意思是，”秦默慢条斯理道：“女朋友不会照顾自己，我只能学着懂事点。”
这话太动人了，顾清越勾了勾唇，“那她应该会感到荣幸的。”
从旁人的角度看起来两人万般亲密，有说有笑，很快就有人三两句议论起来。
一个穿着明黄色礼裙的女生望着那边，小声嘀咕：“虽然没有媒体，但是这么高调也不是很好吧。”
另外一个女生不赞同地撇嘴，“哪里高调啊，不就是正常在聊天，难道不说话？”
坐在不远处的戴立文已经经由蓝叶淇的提醒看到了新闻，内心很是不忿，“真是想不明白，她到底哪里好？”
蓝叶淇抿了口酒，她这么多年倒是看明白了，“这种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的。”
“我知道，”戴立文平静了点，“可你是没见过她走那天他那个样子，这就好了伤疤忘了疼了，顾清越是长得好看，但是他见过的漂亮姑娘难道少了？他这个条件找谁找不到？”
要是感情能这么简单量化就好了，蓝叶淇想了想，“不是这么算的。”
戴立文没辙，干脆眼不见为净不再往那边看，“算了，他要一头栽进去我也拉不住。”
“是拉不住，他也不是现在才栽进去的。”
蓝叶淇笑了笑，难掩失落，视线转过去正好看见秦默帮顾清越把面前的餐巾布叠起来。
戴立文再迟钝看她的眼神也明白了，意识到说这些不妥，讷讷转移话题道：“你这几年都在做临终关怀？”
早先聊天时她递出来的名片上是A国一家著名做这项业务的healthcarerporation。
蓝叶淇“嗯”了声，“不过国内很多人还是没办法接受。”
文化差异之下有这个结果也不奇怪，戴立文点点头，“难怪你一直没打算回国发展，这回是休假？”
“回来过年。”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工作和生活，这么多年没见其实早就生疏了，也没有这么多聊不完的话题，最终只能一起回忆过去，学生时代总是美好的。
可戴立文酒量差得很，一杯下肚又一个转弯把话题带了回去，“不过说真的，这么多年还能在一起挺不容易的吧？”
“……我也不是气她出国，出就出了，怎么还回来？我就是替秦默不值。”
蓝叶淇觉得也挺好笑，“他自己都没有觉得不值，你替他不值什么？”
“……”无法反驳。
一直到拍卖接近尾声，裴悦才在秦默的示意下拍下了最后一幅画，不算天价，但数字也十分惊人。
这回的慈善拍卖准备得很用心，十二件拍品都是既有收藏价值又有意义的，Air后续也会将拍得的钱款分类捐赠给对应的机构，一如以往的每一年。
主持人做完结束前的科普发言已经走下了舞台。
“怎么拍这个？”单纯做慈善的话也可以选别的。
顾清越撑着腮坐久了已经有点困，站起来时干脆挽住了秦默的胳膊。
他斟酌了一下说：“这个作者有点特殊。”
顾清越看了眼手上的介绍册，“舒明光…我记得他的作品不是很多。”
“嗯，我哥的岳父。”
而他作品不多的原因是英年早逝，顾清越得到答案就没再问下去。
想起了刚刚主持人的介绍换了个话题，“戴立文是青少年基金会的？”
他这种从小精英路线的人物，手上的项目倒全是山长水远的。
秦默点头。
他们俩这几年的交际也全是工作相关。
这时正好赶上戴立文和蓝叶淇从身后过来，他喝了酒人不太清醒，话音含糊：“你不知道吗？”
“也是，你怎么会知道？你没良心的。”
蓝叶淇制止不及，拉了他一下，“戴立文。”
顾清越从秦默肘间抽出手，擡眼，“跟我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