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二十九句
秦默没说话。
顾清越隐隐约约觉得自己似乎触碰到了两人中间无形的那层屏障，但却又不知道是什么。
而戴立文被拉住之后蓦地就清醒了过来，及时住了嘴，看了秦默一眼，恍惚之间惊觉自己今天大概是越界了。
扶额找补了一句：“不是，我喝醉了，抱歉。”
他一晚都保持的敌对情绪戛然而止，顾清越也没表现出不依不饶，点了头没再问下去。
有了这个插曲之后，四人一起离场时格外沉默，一言不发的状态保持到了地库。
“你们俩先走吧，我帮他叫代驾。”蓝叶淇收到戴立文的暗示之后提议道。
这会儿司机赵叔已经开着车在一旁等了，多此一举叫代驾也没必要。
秦默喝了酒之后面色有些偏白，“一起走吧，车改天来拿。”
虽然秦默态度与以前一般无二，但戴立文后知后觉有点不好意思，“你让赵叔送一下叶淇就行，我明早要用车。”
地库里空气很闷，顾清越头晕得有些撑不住，秦默也不想在这僵持，没勉强他，三人一起上了车。
蓝叶淇主动坐上了副驾，“我住四环外，你们近的话先回家？”
这家明音跟Air相隔不远，确实也没有必要一起绕路送她。
秦默拿了主意，“赵叔，先回公寓。”
顾清越和蓝叶淇不熟，秦默也不是个话多的人，何况经过一晚上的高强度社交之后互相都没有很想说话，于是在各自交换了联系方式之后车厢里就沉默了下来。
这个时候的平城交通已经恢复畅行，赵叔很快就把车停在公寓大堂的门外。
顾清越从右侧推门下去，晚上的寒风刺骨，她又穿得少，跨步下来那一瞬间就被冷意穿透，等不了秦默下来就推了门进了室内。
秦默紧随其后下了车回身把车门关上。
蓝叶淇抓着机会摇下车窗，“秦默，年前我回了趟镜湖遇见了郑老师，她问之后百年校庆你会回去吗？”
郑老师是他们高三那年的班主任。
秦默想了想，给的答案不太明确，“邀请函我收到了，有时间会去。”
蓝叶淇状若无事般点点头，又看了一眼站在玻璃门后漫不经心等他的顾清越，没有再耽误时间，“这样，天气这么冷你们快回去吧。”
随后挥了挥手就把车窗摇了回去，“辛苦赵叔了，我们走吧。”
两人一直到走进电梯，互相都还是没有想要开口的意思，顾清越随意地看向壁挂的gg电视，还是身边这位的代言大片，一时看走了神。
见她足足看了两遍都没移开目光，秦默笑了笑，“看gg都不看我？”
顾清越皱着眉，“你不是还没有做好准备让我看么。”
她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单纯的陈述。
她很公平。
既然自己也并非所有的事都与他坦诚相见，他有不想说的话她也觉得再正常不过。
话音刚落，电梯停在29楼，门缓缓打开，两套公寓一左一右，顾清越转身就想往自己那边走。
“宝宝。”他拉住她。
戴立文话里指向这么明白，她不可能信了他说是醉话就任由这件事真这么揭过去。
秦默太了解她了，这一刻来得很意料之中。
但却问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题：“你不在家芋圆会一直在门边等你回去？”
很突兀，顾清越奇怪地看他一眼，以为他单纯想转移话题，也没多想，给了肯定的回答：“当然了。”
“给你演示一下。”
两人一起走到了公寓门口，顾清越食指竖在嘴唇前“嘘”了声，轻手轻脚地解开了指纹锁。
如她所说。
毫不意外。
轻轻推开家门，入眼就是芋圆正趴在入户地毯上睡眼惺忪，看见是她已经第一时间眨了眨眼，摇着小尾巴吧嗒吧嗒迎了过来。
顾清越顺势就把她抱了起来，“来，初次见面，握个手吧。”
芋圆性格就是很自来熟不怕生人，接到指令吐着舌头就伸出了前爪。
小动物治愈人有一套，秦默就很吃这套，配合地握着狗爪上下摇了摇。
一人一狗互动完毕，顾清越把芋圆放下地，回身把脱下来的外套挂在了玄关柜里。
“我把芋圆的东西收拾一下。”
下午才刚将小狗送回家来她就马不停蹄妆造赶赴晚宴，只临时把必须要用到的自动喂食器和饮水机放在了角落，小窝和各种玩具都还随意扔在客厅没拆出来。
但还没等她转身，就被一股力拉了过去，一瞬间天旋地转，重重落进了雪松气息浓郁的怀抱里。
秦默手随意地搭在她胯骨偏上两侧，懒洋洋地暗示道：“先干点正事。”
小半个月没见，顾清越立刻就心领神会，稍稍踮了脚，双手攀在他的肩头，闭眼，亲他。
可他却很克制地浅尝即止，吮吻几下就把人放开了，随后还调整了下站姿跟她拉开了一根手指的距离。
四下安静，顾清越睁开染了点欲色的双眼，跟他对视，“怎么？”
昏昏暗暗的玄关内，她温热的鼻息斥在他的唇周，莫名显出点攻击性。
秦默胸膛微微起伏，伸手遮住她的眼睛，“不是想知道戴立文说的是什么么。”
“我不勉强。”顾清越情绪淡下来，声音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