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默手拿下来,倚在旁边,“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就是不想拿这件事绑架你。”
“戴立文是青少年基金会的,”顾清越顺着往下推理,“陈导说过你在黔州捐赠过一个学校,跟我有关?”
秦默没再让她猜,“跟你爸有关。”
顾远山。
黔州。
慈善捐赠。
顾清越脑子里断掉的线一点点接了起来,“跟我爸以前捐助的那所学校有关?”
这件事说起来并不复杂。
顾远山当年捐助学校是顾清越的提议,他确实也用了心,选址选在了一个交通十分不便的山区里,因为这个地方实在落后到连材料运输都成问题,于是连同当地的路桥他都一并出资了。
但从打款到真的落实建好时间跨度很长,落成时顾远山已经在A国常居了。
但好景不长,学校投入使用半年黔州附近就发生了一次大地震,地震强度前所未有。
学校的屋舍被震塌了,连刚修好的路桥都被毁得七零八落。
本来这件事纯粹是天灾,与人无尤。
但这时国内一个相对著名的慈善基金会被扒出来账目造假贪污腐败,会长锒铛入狱,一时就将舆论引致爆点。
正好前些日子黔州卫视“走出大山”专题拍到了这所希望小学,因为文案有力出圈,还上了热搜,大家的目光聚集在此。
就很疑惑,虽然地震是很严重没错,但刚修建好的房屋路桥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成了废墟了呢?
虽然逻辑未必通顺,但——
一定是因为企业家借慈善沽名钓誉,实际上中饱私囊克扣成本修建豆腐渣工程吧。
这种无法证伪的事最是棘手,眼看着火就要烧到顾远山身上。
秦默动用了秦家的关系将这件事压了下来,还以顾远山的名义出资将损毁的房屋路桥全都新建了。
这几年还在不断改善山区的各种设施。
说来也巧,戴立文毕业之后开始工作接手的就是秦默的项目,这才气得鬼火冒,顾清越双手一撂就出国八年,他一声不吭将她家的事情都揽上身,简直他妈的纯纯傻x。
难怪。
难怪戴立文说她没良心。
顾清越像是被掐住了脖子,有点透不过气来。
比起他解决的外界纷扰,她留意的点更细。
“黔州地震是七年前。”
那时候她才离开没多久,“你不怪我?”
“怪,怎么会不怪你,”秦默自嘲般,“但是两码事。”
时间过去已经释然大半。
两人沉默对视了好几秒,互相似乎都明白了点什么。
顾清越突然环抱住他的脖颈,有些失控地凑上去吻他,用力到指节发白。
秦默没拒绝,掰住她的下巴回应得比她还狠厉。
很长时间以来,两人紧绷的情绪都被挤压得密不透风,互相找不到出口。
也顾不上没有见过这种场面正趴在边上近距离观赏直播的芋圆了。
交错的气息热得灼人,顾清越被迫后退,被抵在墙边,胸前礼服已经皱得一塌糊涂。
稍微把人挡开了点,舔舔撕破的唇角,“你属狗的吧。”
秦默沉哑地笑了笑,放缓了动作,低下头有一下没一下地安抚般吻她,手掌无意识地扣在她的后颈摩挲。
顾清越突然灵机一动想起来这茬儿,问:“怎么还有人拿自己跟狗比的?”
——“你不在家芋圆会一直在门边等你回去?”
——我也一直在等你回来。
屋内顿时安静得落针可闻。
隔了三秒,秦默擡手捏了下她的脸,“你有没有良心?”
顾清越小声:“我怎么会猜得到?你这么熟练。”
这算得上夸奖。
秦默冲她弯了下唇角,模样挺得意,“天赋异禀。”
仿若为了刻意印证她口中的熟练,半长的裙摆往上卷起,手心已经触到了一片温热濡湿。
室内只剩下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和密密麻麻的暧昧亲吻声,体温持续攀升,互相都被逼得眼角泛红。
燥热的空气里涌动着潮湿的旖旎。
喘息渐重,有点招架不住,顾清越呜咽着叫停,随便找了个理由,“等会儿,我想去换个衣服。”
小礼服掐腰掐得紧,都已经到家了不想再被拘着也很合理。
秦默单手覆在她礼服镂空的背上,没这么好打发,喉结轻微地滚动了一下,跟她咬耳朵,“我帮你换。”
也不是不行,顾清越擡眸看着他沉暗的眼底,对在别人的房子里亲密接触还是有点心理障碍。
努力控制了一下气息,按着他动作的手腕,声音很哑:“去你那。”